“我并不写生实景,不论是在中国或是加州。我笔下的山水只存在我心中……我们观摩自然的外貌,但按照我们的内心去创作。”艺术家李华弌被称为“当代高古水墨第一人”,他以极致的笔触巨细靡遗描画规模宏大的山水画,探索将早期中国艺术元素与抽象绘画结合的可能性。
和他的艺术一样,李华弌的生活也受到东方和西方的影响。六岁师从海上画派晚期著名画家王一亭之子王季眉,十六岁时跟随以现实主义水彩画闻名的张充仁学习西方艺术。在2010年的《艺文中国》访谈中,他与综合艺术策展人翁菱进行一场关于中国画与西洋画的探讨。李华弌认为,油画是太阳的艺术,水墨画是月亮的艺术。“山水”一词在英语里不能简单地翻译为“landscape”,而应该保留“shanshui”,其中依托的人文历史自有深意。
很难说是因为山水画的缘故,让他踏遍世界的高山、老树与迷雾的山涧,还是因为他如此沉溺于自然,才有了笔下的山水画。李华弌聊起自己去过无数次黄山,记得每一棵树的样子,感叹造化之手是人无法靠想象抵达。如今的世界相比古代更便利了,交通工具的诞生消融了东西的地理隔阂,艺术家更想探讨的是时空的关系:古代山水画如何在现代的创作中找到新意?
去年,李华弌在中国香港的季丰轩画廊举办个展《金墨无界》,或许是他对时空关系的进一步探讨。近作展现他对媒材的运用:金箔和银箔融合水墨造出或生动,或如皎洁月色般的质感,充满传统中国文人独有的诗意浪漫。山水有灵,不论古今,创造的核心一如李华弌所言:“不是看山长什么样,而是怎么去看山。”